行走江湖一：从人性的贪婪看屁民的得失

                                                            作者：张净玥

只要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人心就是江湖。

有机会到处行走，就有机会以游弋的旁观角度观察江湖。这些年，我习惯了以一个孤独的自问自答自娱自乐的状态在江湖里行走，似乎置身事外，却因身处江湖，早有意记录一下自己的经历，但终于因为记录自己这个角度比较狭隘无趣而一直拿不起笔，”我”是什么？是一个过于局限的定义。但江湖却正是很多个”我”组成的一个整体。所以，我还是无法放弃”我”的眼睛，旁观一下这个江湖。

2020年4月的一个早上，我在保康县寺坪镇街上，看到一位老奶奶在路边不起眼的一个位置摆着针头线脑的东西，其中两个罐子里有青花椒和红花椒，想到我们反正也需要，就开始问价格，老奶奶操着当地方言说8块钱一两。我心里想好贵啊，不过花椒好，老奶奶又那么老：目测80岁左右。这么大年龄还在自食其力，就开始跟她商量价格。两罐子花椒我买回去不知道要吃多长时间，对我来说太多了，想想自己是动了恻隐之心，所以不是理性购买行为。在过程中我慢慢清醒过来，老奶奶并没有因为我想都买掉她的花椒而开心，反而因为价格、重量等斤斤计较起来，好像吃了大亏一样的。其实她如果都卖了就能收入一百多元，我可能要用两年都用不完。

因为冷静了，我很快放弃了。后来我查了查青花椒每斤是老奶奶一半的价格，我以每斤30元的价格在同一条街上买到了红花椒。

人性贪婪，老奶奶和我都一样，我不同的是贪一个”善良”的感受。贪婪的人想抓住一切机会想要得到更多，并且完全站在自己的利益角度去思考问题，”我这么大岁数”这句话也用来做筹码，还经常使用”我很不容易”这种卖可怜的道德绑架，这些个习惯如果觉察不到就会终生带着，抓取到最后。这种抓取带来的是贫穷、暴力、怨愤、乖张等等跌下动物层面的东西。动物不会这样，得到就得到，得不到就得不到了。

后来我想一下老奶奶，她会不会因为我的放弃而经受那种得而复失的心情影响？应该会的，不然她就不会那么计较了，计较的人是患得患失的。如果成交，我会不会因为发现物价不值而心生懊恼？我自己认为不会，因为我已经满足了自己的圣母心。

人会因为贪婪失去很多很多机会，并且是一次又一次的。我们想要找独立的房子长时间使用，几经打听找到了，但是对方以那种旅游区对游客的期待来对我们，开出的价格是宰一个算一个的架势。人为什么会这样？房子经年累月的空着他不觉得亏，有人来住就要宰死别人不然觉得很亏。

有一个老电影《刘三姐》，刘三姐代表的穷人对富人要么怒目而视要么出口相讥，就是那种敌对的态度。电影的人物形象也是把穷人塑造的好看些，把有钱人和读书人塑造的像小丑一样可笑滑稽。从电影里看懂了，这是一个黑白分明的世界，这是一个视文化为丑物的世界，制造对立是底层民众一贯的行为方式，可怕的价值观塑造了可怕的民性，这种民性做起事来没有逻辑不顾一切，电影里刘三姐身处险境却以一己之力去用破坏性的方式抗争，看似英勇实则愚蠢。电影是思想传播工具。制造的是舆论的导向，看看这样的电影传播了什么又引导了什么？

想起我这五年在武汉经历的种种令人 心里发冷的事情，我接触的这一类人社会地位高到职能部门执法人员、大学教授、低到街市摊贩，这种心态是一摸一样的，并不因为身份不同而有差异。我对这种民性记忆深刻、每次想起来心里都要打个冷颤，赶快检视自己是否沾染了这些东西。我们曾经租住江夏区藏龙岛一套叠拼别墅，一梯四户有三户长期空置，常年只住了一对教授夫妇，就是我们下面那一户，他们因为厌恶我们带着些孩子，故意的把他们家很凶的一条大狗放在门口，为什么判断是故意呢？那位男教授在旁边看着那狗把孩子吓哭了也不动一动，眼睛里那种冷漠让我心惊。那是我们出入必经的楼道，我每次都要挡住那条狗孩子们才能进出。我们曾经将心比心的认为人都是善良的，主动的想过很多办法比如送东西给他们，找他们聊天拉近关系，表达我们人畜无害等，没有用，他们不断的找麻烦并乐此不疲，找来物业，找来警察、找来教育部门等等，但我们住在这里的个人行为并不违法，因此并没有怎么样我们，只是时常想起他们就像喉咙里有一条蛆虫那么恶心。

我们当然很快就放弃了住在那里，从此我学会了小心选择伙伴，只愿意跟相同心态的人在一起，学会了选择居住地，不管在哪都深居简出。在屁民眼里，善良只是他们认为他们的利益得到的更多的时候的态度，并且他们为了得到更多，会尽可能使用冷枪。所以，远离屁民就是远离灾难发生地。

但是世界这么小，哪里有净土？江湖正是无数个屁民组成的，但屁民并不是无足轻重，这个组成有一种庞大的力量，沉重到令人绝望，但无法放弃。因为我就是江湖的一部分，江湖的得失就是我的得失，江湖的状态代表了无数个”我”的状态，我能为这个江湖做些什么？被狭隘自私冷漠裹挟，还是自己成为宽容奉献热情的另一面，最终对这个世界有一点点改变？

对照组：同一天同一条街上，一位七十多岁的老爷爷地上摆着一个筐，卖刚从地里刨出来的小土豆，土豆整理的干净整齐，一共有二三十斤。我问了问价格说能不能少一点？老爷爷马上降了两毛钱，我就把他的土豆全部都要了。老爷爷细心的把小土豆装好几个口袋，主动要帮我送到我的车后备箱里，整个过程脸上挂着满足的笑容，让人心里热乎乎的。直到现在想起这个画面，都有一种被激励的感受涌进心里，让我祝福这个世界温暖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