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疗课】第四讲：学着吃饭（一）——五谷最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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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食疗课】第四讲：学着吃饭（一）

——五谷最养人

一、从牙齿看人怎么吃着好

当一个人被评价为“牙尖嘴利”，我们不仅要知道这个人能说会道，更要知道这个人充满了攻击性。“尖利”更多是表达攻击性的意思，这一点我们从动物的牙齿就能看出来。狼是一嘴尖牙，看着就很锋利，它的攻击性也是人们熟知的。与之相反的极端例子，就是牛，牛是一颗尖牙都没有的，它甚至没有门牙，只在两边有用来碎草的磨牙，而牛的温和也是出了名的。

牛的牙齿之所以长成这样，是有历史原因的。玉皇大帝创造人以后，人要生活，就要吃饭。所以玉皇大帝就下了一道旨意，一吃饭三打扮，意思是让人类一天之内吃一顿饭，整理仪容三次。牛魔王作为传旨者，一路劳累，再加上人间道路崎岖，一落地就摔了一个大跟头，摔迷糊了，错传旨成为三吃饭一打扮。于是在人间，便有了每天吃三顿饭的习惯。对此，玉帝很是生气，一脚把牛魔王从天庭踹到人间，既然你让人类一天三顿饭，那么你就帮着人类种粮食吧。这一脚，把老牛的前门牙都踹掉了，于是牛就没有了前门牙。

据说这是一个真实的历史故事，它表达了人们为什么自己要吃那么多饭的苦闷情绪。君不见人们自古以来打招呼的方式就是，“吃了吗”，可见吃是第一大事，“民以食为天”。人这么能吃，食物种类太单一是不够吃的，所以人的牙长成什么样呢？

只说单排，前面是四个用来切断的门牙，像刀一样，但是没有那么锋利，这种牙适合吃植物，切肉有点困难；两侧各有一个尖牙，尖牙的作用是撕，像狼牙那样，但是远远没有那么尖，这说明人可以吃肉，但是能力很有限；再往两个各有两个双尖牙，有两个凸起，撕与磨的功能兼具，既能辅助尖牙，也能辅助后面的磨牙；再往后，两边各有三个接近平面的磨牙，是用来磨碎食物的。

人牙

总的来看，人既有肉食动物那种尖牙，也有草食动物的磨牙，所以人就成了杂食动物。但是要注意，人的牙虽然比较齐全，但论单项能力都没有牛和狼那么突出，只能说综合实力比较强，有更灵活的生存能力。这就是人在吃饭这个事情上的生物本性。从这一点来看，过多肉食与素食主义，其实都是反人类的。

我们中国古人在这件事情上的认识就很科学。《黄帝内经.素问·脏气法时论》说，“五谷为养，五果为助，五畜为益，五菜为充，气味合而服之，以补精益气。”先不论具体含义，起码能够看出，是让我们什么都吃。

二、好难的中国五

五谷为养，五果为助，五畜为益，五菜为充，我们先来看看字面的意思。

首先看看为什么都是五。

看到这个五，如果你用中医的角度看，马上想到五行。没错，古人之所以这么安排，就是因为五行的缘故。

五行是木、火、土、金、水，对应着五季春、夏、长夏、秋、冬，对应着五脏肝、心、脾、肺、肾，还对应着五方东、南、中、西、北，五味、五嗅、五体、五液，等等等等，全都对应，特别有秩序。当然五谷、五果、五畜、五菜也都一一相应。按照《黄帝内经·灵枢·五味》：

五谷是麻（大麻籽，五行属木，味酸）、麦（小麦，五行属火，味苦）、粳米（一种大米，五行属土，味甘）、黄黍（黄米，五行属金，味辛）、大豆（豆类，五行属水，味咸）。

五果是李（李子，五行属木，味酸）、杏（杏子，五行属火，味苦）、枣（大枣，五行属土，味甘）、桃（桃子，五行属金，味辛）、栗（栗子，五行属水，味咸）。

五畜是狗（五行属木，味酸）、羊（五行属火，味苦）、牛（五行属土，味甘）、鸡（五行属金，味辛）、猪（五行属水，味咸）。

五菜是韭（韭菜，五行属木，味酸，应春）、薤（薤白，即小蒜，有瓣不成头那种，五行属火，味苦，应夏，辣心）、葵（冬葵菜，五行属土，味甘，应长夏，古代为百菜之主，现在不常见）、葱（大葱，五行属金，味辛，应秋，辣鼻子）、藿（豆苗的叶子，五行属水，味咸，应冬，现在多用来喂猪）。

中国古代贤人，择以上之五以养百姓，作为日常用度，五行具备，彼此相生又制衡，因而滋养百姓和平之性。中国人的和雅气质是怎么来的？就是这些五在几千年里慢慢养出来的。中国人善于制衡的聪明劲儿怎么来的？也是这么养出来的。

合起来看，是日常饮食五行具备；分开看，又是它们各有偏性。当我们人体出现各种偏差的时候，古人就用偏性来治疗。《黄帝内经·灵枢·五味》中说，脾病宜食甘，而肾病禁食甘。我们熟知的“是药三分毒”，这个毒其实说的就是偏性。现在我们就知道，不光药有毒，食物也是有毒的，凉水喝多了会中水毒，煎炸吃多了会中火毒，补气的胡萝卜吃多了会胀气，耗气的空心菜吃多了会虚弱，甜食吃多了伤肾导致牙齿不好，等等，也就只有中医文化能够揭示万物内在的偏性之毒，从而“科学”饮食。

三、五谷最养人

最后还要看一下养、助、益、充这些字的含义，可以帮助我们确定饮食的主次层次。不过需要注意，我们会从这些字的源头含义上说，不是现代意思，因为《黄帝内经》成书的时候，字的含义基本都是原初义，即便引申，也没有太远。

养的原初字形，上面是只羊，下面是手拿鞭子的造型，合起来看就是放羊。古代放牛叫牧，放羊叫养。放羊的目的，是为了把羊养大。那么养的意思就很明确了，就是促进生物体成长。《内经》说五谷为养，意思就是用五谷来促进人的成长。那么养在“养助益充”四个字里的地位怎样？先不说，了解一下别的字再说。

助的原初字形，右边的力字是一个人手拿工具，左边的且是肉食被均匀分割的形状。这个行为在古代是祭祀天地之前的准备工作。古人的祭祀，主要对象是天地，也即是说，祭祀实际是古人与天地沟通的一场仪式。祭祀的主官是女巫，这个准备工作很可能并不是她自己去操作，而是由助手辅助完成。另一个字，祭祖的祖，也有这个且字。可以想见，古人那里的祖，并不是自己的先人，而是天地，古人以天地为祖。从字形演变来看，助字的意思是辅助女巫祭祀天地，由此才引申出后世协同、辅佐的含义。五果为助，助的是谁呢？就是五谷为养。

益的原初字形，是下面的器皿里面水已经盛不下，往外溢出了。已经满水的器皿在下面，是基础，往外溢出的就是增加的。以此引申出益有锦上添花的意思，就是本来已经好了，然后又弄的更好了，更丰满了，更富饶了。所以，五畜为益，就是对五谷为养的锦上添花。

充，甲骨文未发现，始见于篆文。看字形，像是从上面往下面的容器里倒东西。这个含义跟充的现代含义基本没有变化，就是增加的意思，与益很接近，但是益是满了继续加，充是没满的时候增加。古代遇到饥荒，人没有粮食吃了就开始吃菜吃草，从这个区别对待上，可以知道菜的地位没有谷的地位高。

综合来看，古人的饮食观念，是以谷为核心，果、肉、菜作为辅助性的力量，起充数、点缀的作用。至此我们得出结论，五谷最养人。

为什么古人认为五谷最养人呢？

以前小学课本里有篇文章，叫做《种子的力量》，大意是种子看似弱小，但是它有顽强的生命力，执着地全力求存。种子是植物经过多少日夜的生长，经历了生长收藏，最后结出的精华所在，因此我们祖先很有智慧，把它定位主食。我们吃的五谷，本质上都是种子，所以我们吃五谷，实际上是在吃生命力，在吃天地精华。这不能用西方营养学的碳水化合物、蛋白质来解释。

打个比方，制造出一片营养片，让它和一粒麦子的营养成分完全相同，把它埋到土里，浇水施肥，你觉的它会发芽吗？对，不会。可是从化学成分上来说，它和麦子一模一样，为什么不会发芽？因为没有生命力，那么这个生命力，看不见也摸不着，它究竟是什么呢？它是大自然的一种无形之力，饱含着纯粹的生命精华。如果不从这一点上去看，只从蛋白质、脂肪等营养成分上去看，免不了就要走西方人肉蛋奶的歪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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