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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庭训格言》--康熙皇帝的家庭教育

心小胆大 防患未然

训曰:凡人于无事之时,常如有事而防范其未然,则自然事不生。若有事之时,却如无事,以定其虑,则其事亦自然消失矣。古人云:“心欲小而胆欲大。”遇事当如此处也。

 

居安思危 处变不惊

训曰:曩者三孽作乱①,朕料理军务,日昃不遑②,持心坚定,而外则示以暇豫③,每日出游景山骑射。彼时,满洲兵俱已出征,余者尽系老弱。遂有不法之人投帖于景山路旁④,云:“今三孽及察哈尔叛乱⑤,诸路征讨,当此危殆之时,何心每日出游景山?”如此造言生事,朕置若罔闻。不久,三孽及察哈尔俱已剿灭。当时,朕若稍有疑惧之意,则人心摇动,或致意外,未可知也。此皆上天垂佑,祖宗神明加护⑥,令朕能坚心筹画,成此大功,国已至甚危而获复安也。自古帝王如朕自幼阅历艰难者甚少。今海内承平,迥思前者,数年之间如何阅历,转觉悚然可惧矣⑦!古人云:“居安思危。”正此之谓也。

 

见人得失 如己得失

训曰:凡人持身处世,惟当以恕存心。见人有得意事,便当生欢喜心;见人有失意事,便当生怜悯心。此皆自己实受用处。若夫忌人之成,乐人之败,何与人事?徒自坏心术耳。古语云:“见人之得,如己之得;见人之失,如己之失。”如是存心,天必佑之。


法令之行 率先身之

训曰:如朕为人上者,欲法令之行,惟身先之,而人自从。即如吃烟一节,虽不甚关系,然火烛之起多由此,故朕时时禁止。然朕非不会吃烟,幼时在养母家,颇善于吃烟。今禁人而己用之,将何以服之?因而永不用也。

 

自任其过 大人之为

训曰:凡人孰能无过?但人有过,多不自任为过。朕则不然。于闲言中偶有遗忘而误怪他人者,必自任其过,而曰:“此朕之误也。”惟其如此,使令人等竟至为所感动而自觉不安者有之。大凡能自任过者,大人居多也。①

 

嘉纳良言 闻过则改

训曰:今天下承平,朕犹时刻不倦勤修政事。前三孽作乱时,因朕主见专诚,以致成功。大兵永兴被困之际,至信息不通,朕心忧之,现于词色。一日,议政王大臣入内议军旅事,奏毕佥出①,有都统毕立克图独留②,向朕云:“臣观陛下近日天颜稍有忧色③。上试思之,我朝满洲兵将若五百人合队,谁能抵敌?不日永兴之师捷音必至。陛下独不观太祖、太宗乎④?—军旅之事,臣未见眉颦一次⑤。皇上若如此,则懦怯不及祖宗矣。何必以此为忧也。“朕甚是之。不日,永兴捷音果至。所以,朕从不敢轻量人,谓其无知。凡人各有识见。常与诸大臣言,但有所知、所见,即以奏闻,言合乎理,朕即嘉纳⑥。都统毕立克图汉仗好⑦,且极其诚实人也。

 

深思熟虑 无憾无悔

训曰:凡人于事务之来,无论大小,必审之又审,方无遗虑。故孔子云:“不曰如之何、如之何者,吾末如之何也已矣。”诚至言也!

 

慎重持敬 谨终如始

训曰:凡天下事不可轻忽①,虽至微至易者,皆当以慎重处之。慎重者,敬也②。当无事时,敬以自持③;而有事时,即敬之以应事物;必谨终如始④,慎修思永⑤,习而安焉⑥,自无废事。盖敬以存心,则心体湛然⑦。居中,即如主人在家,自能整饬家务,此古人所谓敬以直内也⑧。《礼记》篇首以“毋不敬”冠之,圣人一言,至理备焉。


防微杜渐 预其未萌

训曰:凡理大小事务,皆当一体留心。古人所谓防微杜渐者,以事虽小而不防之,则必渐大;渐而不止,必至于不可杜也。

 

教化普遍 怀柔远人

训曰:尔等见朕时常所使新满洲数百①,勿易视之也。昔者太祖、太宗之时,得东省一二人②,即如珍宝爱惜眷养。朕自登极以来,新满洲等各带其佐领或合族来归顺者③,太皇太后闻之,向朕曰:“此虽尔祖上所遗之福,亦由尔怀柔远人,教化普遍,方能令此辈倾心归顺也。岂可易视之?”圣祖母因喜极,降是旨也。

 

事无巨细 不可懈慢

训曰:顷因刑部汇题内有一字错误,朕以阃笔改正发出①。各部院本章朕皆一一全览,外人谓朕未必通览,每多疏忽。故朕于一应本章,见有错字,必行改正;翻译不堪者,亦改削之。当用兵时,一日三四百本章,朕悉亲览无遗。今一日中仅览四五十本而已,览之何难?一切事务,总不可稍有懈慢之心也。

 

以德服人 心悦诚服

训曰:王师之平蜀也,大破逆贼王平藩于保宁①,获苗人三千,皆释而归之。及进兵滇中,吴世璠穷蹙②,遣苗人济师以拒我。苗不肯行,曰:“天朝活我恩德至厚,我安忍以兵刃相加遗耶?”夫苗之犷猂③,不可以礼义驯束,宜若天性然者④。一旦感恩怀德,不忍轻倍主上⑤,有内地士民所未易能者,而苗顾能之⑥,是可取之。子舆氏不云乎⑦:“以力服人者,非心服也,力不赡也⑧;以德服人者,中心悦而诚服也。”宁谓苗异乎人而不可以德服也耶?

 

仁者之心 随感而应

训曰:仁者以万物为一体,恻隐之心,触处发现①。故极其量②,则民胞物与③,无所不周。而语其心,则慈祥恺悌④,随感而应。凡有利于人者,则为之;凡有不利于人者,则去之。事无大小,心自无穷,疽心力,随分各得也。

 

恒劳知逸 自强不息

训曰:世人皆好逸而恶劳,朕心则谓人恒劳而知逸。若安于逸则不惟不知逸,而遇劳即不能堪矣。故《易》云:“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①。”由是观之,圣人以劳为福,以逸为祸也。

 

实心相待 不务虚名

训曰:吾人凡事惟当以诚,而无务虚名。朕自幼登极,凡祀坛庙神佛①,必以诚敬存心。即理事务,对诸大臣,总以实心相待,不务虚名。故朕所行事,一出于真诚,无纤毫虚饰。

 

治心之要 首在克己

训曰:顺治元年五月己亥,谕内阁:前任太常寺少卿李棠阶奏条陈时务一折①。据称:用人行政,先在治心;治心之要,先在克己。请于师傅匡弼之余②,豫杜左右近习之渐③,并于暇时讲解《御批通鉴辑览》及《大学衍义》等书④,以收格物意诚之效⑤。

 

善喜善念 去恶去凶

训曰:凡人处世,惟当常寻欢喜。欢喜处自有一番吉祥景象。盖喜则动善念,怒则动恶念。是故古语云:“人生一善念,善虽未为,而吉神已随之;人生一恶念,恶虽未为,而凶神已随之。”此诚至理也夫!

 

心存善念 天报福禄

训曰:凡人存善念,天必绥之福禄以善报之①。今人日持珠敬佛,欲行善之故也。苟恶念不除,即持念珠②,何益?

 

俯仰无愧 存乎一心

训曰:人惟一心,起为念虑。念虑之正与不正,只在顷刻之间。若一念不正,顷刻而知之,即从而正之,自不至离道之远。《书》曰:“惟圣罔念作狂,惟狂克念作圣。”一念之微,静以存之,动则察之,必使俯仰无愧,方是实在工夫。是故古人治心,防于念之初生、情之未起,所以用力甚微而收功甚巨也。

 

修德之功 在于主敬

训曰:子曰:“鬼神之为德①,其盛矣乎!”“使天下之人,齐明盛服②,以承祭祀。洋洋乎如在其上③,如在其左右。”盖明在礼乐④,幽有鬼神⑤。然敬鬼神之心,非为祸福之故,乃所以全吾身之正气也。是故君子修德之功,莫大于主敬。内主于敬,则非僻之心无自而动⑥;外主于敬,则惰慢之气无自而生⑦。念念敬斯念念⑧,正时时敬斯时时,正事事敬斯事事;正君子无在而不敬,故无在而不正。《诗》曰:“明明在下,赫赫在上。”“维此文王,小心翼翼,昭事上帝⑨,聿怀多福紒紛矠。”其斯之谓与?

 

持斋必戒 感发善念

训曰:近世之人以不食肉为持斋,岂知古人之斋必与戒并行。《易。系辞》曰:“斋戒以神明其德。”所谓斋者,齐也,齐其心之所不齐也。所谓戒者,戒其非心妄念也。古人无一日不斋,无一日不戒。而今之人,以每月的某天某日持斋,已与古人有间。然持斋固为善事,可以感发人之善念,第不知其戒心何如耳?

 

立志于道 犹入圣域

训曰:子曰:“志于道。”①夫志者,心之用也。性无不善,故心无不正。而其用则有正不正之分,此不可不察也。夫子以天纵之圣②,犹必十五而志于学。盖志为进德之基,昔圣昔贤莫不发轫乎此③。志之所趋,无远弗届④;志之所向,无坚不入。志于道,则义理为之主⑤,而物欲不能移,由是而据于德,而依于仁,而游于艺⑥,自不失其先后之序、轻重之伦⑦,本末兼该⑧,内外交养⑨,涵泳从容紒紛矠,不自知其入于圣贤之域矣。

 

良知良能 乾乾不息

训曰:孟子言:“良知良能。”盖举此心本然之善端,以明性之善也。又云:“大人者,不失其赤子之心者也。”非谓自孩提以至终身,从吾心,纵吾知,任吾能,自莫非天理之流行也。即如孔子“从心所欲,不逾矩”,尚言于“志学”、“而立”、“不惑”、“知命”、“耳顺”之后。故古人童蒙而教,八岁即入小学,十五而入大学,所以正其禀习之偏,防其物欲之诱,开扩其聪明,保全其忠信者,无所不至。即孔子之圣,其求道之心,乾乾不息,有不知老之将至。故凡有志于圣人之学者,其择善固之,克己复礼,循循勉勉,无有一毫忽易于其间,始能日进也。

 

至诚无息 日积月累

训曰:人之为圣贤者,非生而然也,盖有积累之功焉。由有恒而至于善人①,由善人而至于君子,由君子而至于圣人,阶次之分②,视乎学力之浅深。孟子曰:“夫仁亦在乎熟之而已矣。”③积德累功者亦当求其熟也。是故有志为善者,始则充长之,继则保全之,终身不敢退,然后有日增月益之效。故至诚无息,不息则久④,久则征⑤,征则悠远,悠远则博厚⑥,博厚则高明。其功用岂可量哉!

 

逸乐有节 勤修不惰

训曰:尝谓四肢之安佚也①,性也。天下宁有不好逸乐者,但逸乐过节则不可②。故君子者勤修不敢惰,制欲不敢纵,节乐不敢极,惜福不敢侈,守分不敢僭③,是以身安而泽长也。《书》曰:“君子所其无逸。”《诗》曰:“好乐无荒,良士瞿瞿。”④至哉,斯言乎!

 

修身治性 谨于平日

 

训曰:凡人修身治性,皆当谨于素日。朕于六月大暑之时,不用扇,不除冠,此皆平日不自放纵而能者也。

 

诚而有信 不欺暗室

训曰:《大学》《中庸》俱以慎独为训①,则为圣贤第一要节②。后人广其说曰③:“暗室不欺④。”所谓暗室有二义焉:一是私居独处之时,一在心曲隐微则人不及知⑤,惟君子谓此时指视必严也⑥。战战栗栗,兢兢业业,不动而敬,不言而信,斯诚不愧于屋漏而为正人也夫⑦!

 

一念之微 天理人欲

训曰:人心一念之微,不在天理,便在人欲。是故心存私便是放①,不必逐物驰骛然后为放也②。心一放便是私,不待纵情肆欲然后为私也。惟心不为耳目口鼻所役③,始得泰然④。故孟子曰:“耳目之官不思而蔽于物,物交物,则引之而已矣。心之官则思,思则得之,不思则不得也。此天之所以与我者。先立乎其大者,则其小者不能夺也。此为大人而已矣。

 

体认世务 据理审事

训曰:道理之载于典籍者,一定而有限,而天下事千变万化,其端无穷①。故世之苦读书者,往往遇事有执泥处②,而经历世故多者,又每逐事圆融而无定见③。此皆一偏之见。朕则谓当读书时,须要体认世务④;而应事时,又当据书理而审其事。宜如此,方免二者之弊。

 

读经明史 开卷有益

训曰:古圣人所道之言即经,所行之事即史。开卷即有益于身。尔等平日诵读及教子弟,惟以经史为要。夫吟诗作赋,虽文人之事,然熟读经史,自然次第能之①。幼学断不可令看小说②。小说之事,皆敷演而成③,无实在之处,令人观之,或信为真,而不肖之徒④,竟有效法行之者。彼焉知作小说者譬喻、指点之本心哉!是皆训子之道,尔等其切记之。

 

四书性理 立命之道

训曰:凡人养生之道,无过于圣贤所留之经书。惟朕惟训汝等熟习五经四书性理①,诚以其中凡存心养性立命之道②,无以不具故也。看此等书,不胜于习各种杂学乎?

 

好学多问 遍求名师

训曰:朕八岁登极,即知黾勉学问。彼时教我句读者,有张、林二内侍,俱系明时多读书人。其教学惟以经书为要,至于诗文则在所后。及至十七八,更笃于学。逐日未理事前,五更即起诵读;日暮理事稍暇,复讲论琢磨。竟至过劳,痰中带血,亦未少辍。朕少年好学如此,更耽好笔墨。有翰林沈荃素学明时董其昌字体①,曾教我书法。张、林二内侍俱及见明时善于书法之人,亦常指示。故朕之书法有异于寻常人者,以此。

 

日进日新 精进永固

训曰:《易》云:“日新之谓盛德。”学者一日必进一步,方不虚度时日。大凡世间一技一艺,其始学也,不胜其难,似万不可成者。因置而不学,则终无成矣。所以,初学贵有决定不移之志,又贵有勇猛精进之心,尤贵精进而又贞常永固、毫不退转,则凡技艺焉有不成者哉!

 

希贤希圣 谁能阻挡

 训曰:子曰:“吾十有五而志于学。”①圣人一生只在志学一言。又,实能学而不厌,此圣人之所以为圣也。千古圣贤与我同类人,何为甘于自弃而不学?苟志于学②,希贤希圣③,孰能御之?是故志学乃作圣之第一义也。

 

虚心向学 习人之善

训曰:人心虚则所学进,盈则所学退①。朕生性好问。虽极粗鄙之人②,彼亦有中理之言③。朕于此等处决不遗弃,必搜其源而切记之,并不以为自知自能而弃人之善也。

 

研读古书 审其大义

训曰:读古人书,当审其大义之所在①,所谓一以贯之也②。若其字句之间,即古人亦互有异同,不必指摘辩驳,以自伸一偏之说③。

 

一字未明 必加寻绎

训曰:朕自幼读书,间有一字未明①,必加寻绎②,务至明惬于心而后已③。不特读书为然,治天下国家亦不外是也。

 

知书明理 贵在贯通

训曰:读书以明理为要。理既明则中心有主,而是非邪正自判矣。遇有疑难事,但据理直行,则失俱无可愧。《书》云:“学于古训乃有获。”凡圣贤经书,一言一事俱有至理,读书时便宜留心体会,此可以为我法,此可以为我戒。久久贯通,则事至物来,随感即应,而不特思索矣。

 

知之为知 不知为非

训曰:人多强不知以为知,乃大非善事。是故孔子云:“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朕自幼即如此。每见高年人,必问其已往经历之事而切记于心,决不自以为知而不访于人也。

 

循规蹈矩 才是真孝

训曰:凡人尽孝道,欲得父母之欢心者,不在衣食之奉养也。惟持善心,行合道理以慰父母而得其欢心,其可谓真孝者矣。

 

体贴君亲 忠出至诚

训曰:为臣子者,果能尽心体贴君亲之心①,凡事一出于至诚,未有不得君亲之欢心者。◆日太皇后驾诣五台②,因山路难行,乘车不稳,朕命备八人暖轿③。太皇太后天性仁慈,念及校尉请轿步履维艰④,因欲易车。朕劝请再三,圣意不允,朕不得已,命轿近随车行。行不数里,朕见圣躬乘车不甚安稳⑤,因请乘轿,圣祖母云:“予已易车矣,未知轿在何处,焉得既至?”朕奏曰:“轿即在后。”随令进前。圣祖母喜极,拊朕之背称赞不已曰:“车轿细事,且道途之间,汝诚意无不恳到,实为大孝。”盖深惬圣怀而降是欢爱之旨也。可见,凡为臣子者,诚敬存心,实心体贴,未有不得君亲之欢心者也。

 

父祖之基 不可易视

训曰:赖祖父福荫①,天下一统,国泰民安。远方外国商贾渐通,各种皮毛较之向日倍增。记朕少时,贵人所尚者,惟貂,次则狐天马②之类,至于银鼠③,总未见也。驸马耿聚忠着一银鼠皮褂,众皆环视,以为奇珍。而今银鼠能值几何?即此一节而论,祖父所遗之基,所积之福,岂可易视哉!

 

不为书愚 不为书欺

训曰:凡看书不为书所愚,始善。即如董子云①:“风不鸣条②,雨不破块③,谓之升平世界。”果使风不鸣条,则万物何以鼓动发生?雨不破块,则田亩如何耕作布种?以此观之,俱系粉饰空文而已。似此者,皆不可信以为真也。

 

博采众长 垂示永久

训曰:朕自幼留心典籍,比年已来所编定书约有数十种①,皆已次第告成。至于字学②,所关尤切。《字汇》失之简略③,《正字通》涉于泛滥④。兼之各方风土不同,语音各异,司马光之《类编》⑤,分部或未明;沈约之声韵⑥,后人不无訾议⑦;《洪武正韵》多所驳辩⑧,迄不能行,仍依沈韵。朕参阅诸家,究心考证,如我朝清文以及蒙古、西域、洋外诸国,多从字母而来,音虽由地而殊,而字莫不寄于点画,两字合作一字,二韵切为一音⑨,因知天地之元音发于人声紒紛矠,人声之形象寄于字体。故朕酌订一书,命曰《康熙字典》紒紜矠,增《字汇》之阙遗,删《正字通》繁冗,务使详略得中,归于正当,庶可垂示永久云紒紝矠。

 

顺适为安 自然为孝

训曰:尝观《宋史》,孝宗月四朝太上皇①,称为盛事。孝宗于宋固为敦伦之主②,然而上皇在御③,自当乘暇问视,岂可限定朝见之期?朕事皇太后五十余年,总以家庭常礼出乎天伦至性④,遇有事奏启⑤,一日二三次进见者有之,或无事即间数日者有之。至于万寿诞辰、嘉时令节,朕备家宴,恭请临幸。则自晨至暮,左右奉侍,岂止月觐数次!朕巡狩江南⑥,出猎塞北,也随本报三日一次恭请圣安外,仍使近侍太监乘传请安⑦,并进所获鹿、狍⑧、雉、兔、鲜果、鲜鱼之类。凡有所得,即令驰进,从不拘定日期。且朕侍皇太后家人礼数,以至顺适为安,自然为乐,并不以朝见日期限定礼法而称孝也。

 

冠帽尊贵 放置有序

训曰:冠帽乃元服最尊。今或有下贱无知之人,将冠帽置之靴袜一处,最不合礼。满洲从来旧规,亦最忌此。

 

权变为雄 惟时惟事

训曰:古人有言:“反经合理谓之权①。”先儒亦有论其非者。盖天下止有一经常不易之理,时有推迁,世有变易,随时斟酌、权衡轻重而不失其经,此即所谓权也。岂有反经而谓之行权者乎!

 

礼用和贵 齐家治国

 

训曰:有子曰①:“礼之用,和为贵。先王之道,斯为美。小大由之,有所不行。知和而和,不以礼节之,亦不可行也。”盖礼以严分,而和以通情分。严则尊卑贵贱不逾,情通则是非利害易达。齐家治国平天下,何一不由于斯?

 

远近之道 皆宜深省

训曰:孔子云:“惟女子与小人为难养也。近之则不逊,远之则怨。”①此言极是!朕恒见宫院内贱辈,因稍有勤劳,些须施恩②,伊必狂妄放纵③,生一事故,将前所行是处尽弃而后已。及远置之,伊又背地含怨。古圣何以知之而为是言耶!凡使人者,皆宜深省此言也!

 

昏定晨省 不可拘泥

训曰:《记》云:“昏定晨省”者,言为子之所以竭尽孝心耳。人当究其本意,不可徒泥其辞,必循其迹以行之,如朕子孙众多,逐日早起问安,汝子又早起问汝之安,日暮如此相继问安,不但尔等无饮食之暇,即朕亦将终日不得一饭之暇矣,决非可行之事。由此观之,凡人读书俱究其本意,而得之心可也。

 

宽严兼济 使人之要

训曰:为人上者,使令小人固不可过于严厉,而亦不可过于宽纵。如小过误,可以宽者即宽宥之;罪之不可宽者,彼时则惩责训导之,不可记恨。若当下不惩责①,时常琐屑蹂践②,则小人恐惧,无益事也。此亦使人之要,汝等留心记之!

 

约束下人 禁其滋事

训曰:尔等平日当时常拘管下人,莫令妄干外事,留心敬慎为善。断不可听信下贱小人之语。彼小人遇便宜处,但顾利己,不恤恶名归于尔等也。一时不谨,可乎?

 

严饬则爱 娇纵则害

 训曰:为人上者,教子必自幼严饬之始善①。看来,有一等王公之子②,幼失父母,或人惟有一子而爱恤过娇甚,其家下仆人多方相诱,百计奉承。若如此娇养,长大成人,不至痴呆无知,即多任性狂恶。此非爱之,而反害之也。汝等各宜留心!

 

家居闲谈 善行良言

训曰:吾人燕居之时①,惟宜言古人善行善言。朕每对尔等多教以善,尔等回家,各告尔之妻子,尔之妻子亦莫不乐于听也。事之美,岂有逾此者乎!

 

名实相副 混淆不得

训曰:人之才行当辨其大小。在大位者,称其清廉可矣。若使役人等亦可加以清廉之名乎?

朕曾于护军骁骑中问其人如何①,而侍卫有以端密对者②,军卒人等岂堪当此?端密乃居大位之美称,军卒止可言其朴实耳!

 

君子三畏 没齿不忘

训曰:人生于世,无论老少,虽一时一刻不可不存敬畏之心。故孔子曰:“君子畏天命①,畏大人②,畏圣人之言。”③我等平日凡事能敬畏于长上④,则不罪于朋侪⑤,则不召过,且于养身亦大有益。尝见高年有寿者,平日俱极敬慎,即于饮食,亦不敢过度。平日居处尚且如是,遇事可知其慎重也。

 

天道好生 仁爱为本

 训曰:天道好生①。人一心行善,则福履自至②。观我朝及古行兵之王公大臣,内中颇有建立功业而行军时曾多杀人者,其子孙必不昌盛,渐至衰败。由是观之,仁者诚为人之本欤!

 

心静身凉 祛暑之要

训曰:汝等见朕于夏日盛暑不开窗、不纳风凉,皆因自幼习惯,亦由心静,故身不热。此正古人所谓“但能心静即身凉”也。且夏月不贪风凉,于身亦大有益。盖夏月盛阴在内,倘取一时风凉之适意,反将暑热闭于腠理①。彼时不觉其害,后来或致成疾。每见人秋深多有肚腹不调者,皆因外贪风凉而内闭暑热之所致也。

 

食宜淡薄 于身有益

训曰:朕每岁巡行临幸处①,居人各进本地所产菜蔬②,尝喜食之。高年人饮食宜淡薄,每兼菜蔬食之,则少病,于身有益。所以农夫身体强壮,至老犹健者,皆此故也。

 

酒伤身心 能饮不饮

训曰:朕自幼不喜饮酒,然能饮而不饮,平日膳后或遇年节筵宴之日,止小杯一杯。人有点酒不闻者,是天性不能饮也。如朕之能饮而不饮,始为诚不饮者。大抵嗜酒则心志为其所乱而昏昧①,或至疾病,实非有益于人之物。故夏先君以旨酒为深戒也②。

 

善恶邪正 瞭焉眊焉

训曰:孟子云:“存乎人者,莫良于眸子①。眸子不能掩其恶。胸中正则眸子瞭焉,胸中不正则眸子眊焉②。”此诚然也。看来,人之善恶系于目者甚显,非止眸子之明暗有人焉,其视人也常有一种彷徨不定之态,则其人必不正。我朝满洲耆旧③,亦甚贱此等人。

 

回顾斜视 人之大忌

训曰:凡人行住坐卧,不可回顾斜视。《论语》曰:“车中不内顾①。”《礼》曰:“目容端。”所谓内顾,即回顾也。不端,即斜视也。此等处,不但关于德容②,亦且有犯忌讳。

 我朝先辈老人,亦以行走回顾之人为大忌讳,时常言之,以为戒也。

 

污秽之言 慎于口吻

训曰:今外边之无赖小人及太监等,惯詈骂人①,且动辄发誓,亦如骂人之语,皆出自口。

我等为人上者,断乎不可。或使令之辈有过,小则责之,大则扑之②,詈骂之亦奚为③?污秽之言轻出自口,所损大矣。尔等切记之!

 

须发变白 听其自然

训曰:有人见朕之须白,言有乌须良方,朕曰:我等自幼凡祭祀时,尝以须鬓至白、牙齿尽黄为祝。今幸而须鬓白矣,不思福履所绥而反怨老之已至①,有是理乎?

 

年老齿落 有益子孙

训曰:我朝先辈有言:“老人牙齿脱落者,于子孙有益。”此语诚然。数年前,朕诣宁寿宫请安①,皇太后向朕问治牙痛方,言牙齿动摇,其已脱落者则痛止,未脱落者痛难忍。朕因奏曰:“太后圣寿已逾七旬,孙及曾孙殆及百余,且太后之孙皆已须发将白而牙齿将落矣,何况祖母享如是之高年﹖我朝先辈尝言:”老人牙齿脱落,于子孙有益。‘此正太后慈闱福泽绵长之嘉兆也。“②皇太后闻朕之言,欢喜倍常,谓朕言极当称赞不已。且言皇帝此语,凡如我老媪辈③,皆当闻之而生欢喜也。

 

心志专一 即是养生

训曰:人果专心于一艺一技,则心不外驰,于身有益。朕所及明季人与我国之耆旧善于书法者,俱寿考而身强健。复有能画汉人或造器物匠役,其巧绝于人者,皆寿至七八十,身体强健,画作如常。由是观之,凡人之心志有所专,即是养身之道。

 

知足不辱 知止不殆

训曰:老子曰:“知足者富。”①又曰:“知足不辱,知止不殆②,可以长久。”奈何世人衣不过被体,而衣千金之裘犹以为不足,不知鹑衣袍缊者③,固自若也④;食不过充肠,罗万钱之食犹以为不足⑤,不知箪食瓢饮者⑥,固自乐也。朕念及于此,恒自知足。虽贵为天子,而衣服不过适体;富有四海,而每日常膳除赏赐外,所用肴馔⑦,从不兼味⑧。此非朕勉强为之,实由天性使然,汝等见朕如此俭德,其共勉之。

 

勤俭敦朴 惟念民艰

训曰:尝闻明代宫闱之中①,食御浩繁②。掖庭宫人③,几至数千。小有营建,动费巨万④。今以我朝各宫计之,尚不及当日妃嫔一宫之数。我朝外廷军国之需与明代略相仿佛⑤。至于宫闱中服用,则一年之用尚不及当日一月之多。盖深念民力惟艰,国储至重,祖宗相传家法,勤俭敦朴为风⑥。古人有言:“以一人治天下,不以天下奉一人。”以此为训,不敢过也。

 

雷雨大作 不躲树下

训曰:大雨雷霆之际,决毋立于大树下。昔老年人时时告诫,朕亲眼常见,汝等切记!

 

居家洁净 清气著身

训曰:尔等凡居家在外,惟宜洁净。人平日洁净,则清气著身①。若近污秽,则为浊气所染,而清明之气渐为所蒙蔽矣。

 

俭约不贪 福寿长全

训曰:民生本务在勤①,勤则不匮。一夫不耕,或受之饥;一妇不蚕,或受之寒。是勤可以免饥寒也。至于人生衣食财禄②,皆有定数③。若俭约不贪,则可以养福④,亦可以致寿⑤。

若夫为官者,俭则可以养廉⑥。居官居乡只廉不俭,宅舍欲美,妻妾欲奉,仆隶欲多,交游欲广,不贪何以给之?与其寡廉,孰如寡欲?语云:“俭以成廉,侈以成贪。”此乃理之必然矣!

 

一丝一缕 来之不易

训曰:朕为天下君,何求而不得?现今,朕之衣服有多年者,并无纤毫之玷,里衣亦不至少污,虽经月服之,亦无汗迹,此朕天秉之洁净也。若在下之人能如此,则凡衣服不可以长久服之乎?

 

一粒之艺 于身有益

训曰:朕避暑时,曾于乌城、热河等处捕鱼①,见侍卫、执事人中年纪幼小者②,怜其未习于水,每怀怵惕③。故朕诸子自幼俱令其习水,即习之未精者,较之若辈亦大不同,所以行船涉水,总不为汝等牵挂也。可见,为人凡学一艺,必于自身有益。我朝先辈尝言:“一粒之艺,于身有益。”诚谓是与。

 

神佛之教 以善引人

训曰:人生于世,最要者惟行善。圣人经书所遗如许言语,惟欲人之善。神佛之教,亦惟以善引人。后世之学,每每各问一偏,故尔彼此如雠敌也①。有自谓道学入神佛寺庙而不拜,自以为得真传正道,此皆学未至而心有偏。以正理度之,神佛者皆古之至人②,我等礼之、敬之,乃理之当然也。即令天下至大,神佛寺庙,不可胜数,何寺庙而无僧道?若以此辈皆为异端,使尽还俗,不但一时不能,而许多人将何以聊其生耶?

 

好问好察 耳聪目明

训曰:人君以天下之耳目为耳目①,以天下之心思为心思,何虑闻见之不广?舜惟好问好察,故能“明四目,达四聪”②,所以称大智也。

 

悖逆人性 祸必上身

训曰:世上秉性何等无之。有一等拗性人,人以为好者,彼以为不好;人以为是者,彼反以为非。此等人似乎忠直,如或用之,必然偾事①。故古人云“好人之所恶,恶人之所好,是谓拂人之性,灾必逮夫身”者,此等人之谓也。

 

造谣中伤 终有恶报

训曰:凡大人度量生成与小人之心志迥异①。有等小人,满口恶言,讲论大人,或者背面毁谤,日后必遭罪谴②。朕所见最多。可见,天道虽隐而其应实不爽也③。

 

偏好一艺 必为所溺

训曰:为人上者,用人虽宜信①,然亦不可遽信②。在下者,常视上意所向而巧以投之③。一有偏好④,则下必投其所好以诱之。朕于诸艺无所不能,尔等曾见我偏好一艺乎?是以凡艺俱不能溺我⑤。

 

过而能改 善莫大焉

训曰:《虞书》云:“宥过无大①。”孔子云:“过而不改,是谓过矣。”凡人孰能无过,若过而能改,即自新迁善之机②,故人以改过为贵。其实,能改过者,无论所犯事之大小,皆不当罪之也③。

 

幸灾乐祸 小人之情

训曰:世上人心不一。有一种人,不记人之善,专记人之恶。视人有丑事恶事,转以为快乐,如自得奇物者。然此等幸灾乐祸之人,不知其心之何以生而怪异如是也!汝等当此为戒。

 

为人君者 岂可诿过

训曰:曩者三逆未叛之先①,朕与议政诸王大臣议迁藩之事,内中有言当迁者,有言不可迁者。然在当日之势,迁之亦叛,即不迁,亦叛。遂定迁藩之议。三逆既叛,大学士索额图奏曰②:“前议三藩当迁者,皆宜正以国法。”朕曰:“不可。廷议之时言三藩当迁者,朕实主之。今事至此,岂可归过于他人?”时,在廷诸臣一闻朕旨,莫不感激涕零,心悦诚服。朕从来诸事不肯委罪于人,矧军国大事而肯卸过于诸大臣乎③?

 

言而有信 为人守秘

 训曰:朕决不欺人。即如今凡匠役人等,各有密传技艺,决不肯告人。而朕问之,彼若开诚明奏,必密之,不告一人也。

 

己所不能 嘉彼所能

训曰:凡人能量己之能与不能,然后知人之艰难。朕自幼行走固多,征剿噶尔丹三次行师,虽未对敌交战,自料犹可以立在人前。但念越城勇将,则知朕断不能为。何则?朕自幼未尝登墙一次,每自高崖下视,头犹眩晕。如彼高城,何能上登?自己绝不能之事,岂可易视?所以,朕每见越城勇将,必实怜之,且甚服之。

 

久经征伐 须重人命

训曰:昔时,大臣久经军旅者,多以人命为轻。朕自出兵以后,每反诸己①,或有此心乎?思之,而益加敬谨焉②!

 

奉天行事 赏罚惟慎

训曰:国家赏罚治理之柄①,自上操之。是故转移人心②,维持风化③,善者知劝,恶者知惩。所以代天宣教④,时亮天功也⑤。故爵曰:“天职。”刑曰:“天罚。⑥”明乎赏罚之事,皆奉天而行,非操柄者所得私也。《韩非子》曰:“赏有功,罚有罪,而不失其当,乃能生功止过也。”⑦《书》曰:“天命有德,五服五章哉⑧!天讨有罪,五刑五用哉⑨!政事懋哉懋哉!”紒紛矠盖言爵赏刑罚,乃人君之政事,当公慎而不可忽者也!

 

众谋独察 不可偏废

训曰:舜好问而好察。迩言不自用而好问①,固美矣②。然不可不察其是否也,故又继之以好察。孟子论用人、用刑则曰:“询之左右及诸大夫,及国人,可谓不自用、不偏听而谋之广矣,然终必继之以察而实见其可否,然后信之。”至若舜又曰:“官占惟先蔽志③,昆命于元龟④。朕志先定,询谋佥同⑤,鬼神其依,龟筮协从。⑥”箕子亦曰⑦:“汝有大疑,谋及乃心,谋及卿士,谋及庶人,谋及卜筮⑧。”此则又先断之以己意,然后参之于人与鬼神。可见古之圣人或先参众论,而后审之以独断。或先定己见,而后稽之于人神。其慎重不苟如此,盖众谋独断,不容偏废,但先后异用而随事因时可耳。

 

竭其心智 博取众议

训曰:天下事物之来不同,而人之识见亦异。有事理当前,是非如睹,出平日学力之所至,不待拟议而后得之,此素定①之识也;有事变倏来②,一时未能骤断,必等深思而后得之,此徐出之识也;有虽深思而不能得,合众人之心,其间必有一当者,择其是而用之,此取资之识也。此三者,虽圣人亦然。故周公有继日之思,而尧舜亦曰畴咨稽众③。惟能竭其心思,能取于众,所以为圣人耳。

 

 

身先士卒 为将之道

 训曰:兵书云:“为将之道,当身先士卒。”前者,噶尔丹以追喀尔喀为名,①阑入边界②,朕计安藩服③,亲统六师④,由中路进兵。逐日侵晨起行⑤,日中驻营。又虑大兵远讨,粮米为要。传令诸营将士,每日一餐。朕亦每日进膳一次。未驻营时,必先令人详审水草,或有乏水处,则凿井开泉,蓄积澄流,务使人马给足。竟有原无水处,忽尔清泉流出,导之可致数里,人马资用不竭。一近克鲁伦河⑥,即身率侍卫前锋直捣其巢,大兵随后依次而进。噶尔丹闻朕亲统大兵忽自天临。魂胆俱丧,即行逃窜。恰遇西路于昭木多⑦,一战而大破之。此皆由朕上得天心,出师有名,故尔新泉涌出,山川灵应,以致数十万士卒车马各各安全。三月之间,振旅凯旋而成,兹大功也。

 

教之以劳 有勇知礼

训曰:兵丁不要令习安逸,惟当教之以劳,时常训练,使步伐严明,部伍熟习,管子所谓“昼则目相视而相识①,夜则声相闻而不乖”②也。如是,则战胜攻取,有勇知方③。故劳之适所以爱之,教之以劳真乃爱兵之道也。不但将兵如是,教民亦然。故《国语》曰④:“夫民劳则思,思则善心生。逸则淫,淫则忘善,忘善则恶心生。沃土之民,不材,淫也,瘠土之民,莫不向义,劳也。”


晓谕良方 希冀益众

训曰:朕自幼所见医书颇多,洞彻其原故,后世托古人之名而作者,必能辨也。今之医生所学既浅而专图利,立心不善,何以医人?如诸药之性,人何由知之?皆古圣人之所指示者也。是故朕凡所试之药与治人病愈之方,必晓谕广众;或各处所得之方,必告尔等共记者,惟冀有益于多人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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