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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益讲座第2讲|《黄帝内经》“象”思维初探(上)


在这里,我会把我对中医的思考和感悟和大家一起交流、切磋,“如切如磋,如磋如磨”,缘分就是这样。如果闭门造车,不和大家交流分享,那么人生的很多理解就会变得局限。我们要把我们心中美好的东西和大家分享,心中就会汇集一种力量去传播,特别是我们优秀的传统文化和中医。前面7听到倪海厦老师和梁冬先生的对话,他开篇说的就是,“感受中医太美,感受中国文化太美”,我也有同样的共鸣。

中国中医药在这次抗击疫情当中,它的作用和意义,给老百姓带来的福祉有目共睹,现在我们的中医方案正在走向国外。其实在这次疫情之前,我们的针灸、中医、中药,在国外也是越来越热。我们原先可能还没有意识到这种作用,当看到菲尔普斯在他的肩膀上留下我们的中国印(拔罐留下的罐印)的时候,我们就知道,这是他们在认可,他们在学习,他们也在运用。作为国人,我们更应该珍惜我们祖宗留给我们一个这么大的宝库,让我们去享受它、运用它。我想我们和行知(新教育),所有朋友们在一起汇聚,就是要形成这种力量。

好,我们进入正题,接着前面来讲“象”思维。今天我们讲第三段:藏象学说。“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今天又是一个全新的起点。


我们讲藏象学说,大家看,怎么是一个“藏”字呢?我们的古人说:“有诸内者,必形诸外”。 “象”是通过我们看到的表象,到达事物的内部,甚至事物的属性,事物的规律,它就像藏起来一样。要用我们的感性慢慢地深入,由感性慢慢深入由表及里的过程,就藏起来了。“藏”也代表着这个学说,当你初次接触的时候,它看上去是很表浅的,实际上它的内涵,是非常丰富的。


《老子》里面有说,“惚兮恍兮,其中有象。恍兮惚兮,其中有物”。象和物,潜藏在后面的规律,是经由一个感性的过程,到一个本质的属性的过程。所以今天晚上的“藏象”我们会选择案例,和大家进行切入。心、肝、脾、肺、肾(五藏),我们古人是怎么去认识它的,我们看案例。

首先讲一讲我们的脾胃。在《素问·玉机真藏论》里面说“五脏者,皆禀气于胃,胃者,五脏之本也。”意思就是说,心、肝、脾、肺、肾,它要禀气于胃,它的物质来源来自于胃,胃是五脏之本。在中医学说里面,认为脾胃是后天之本,就像大地一样。我们说,“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地势坤,君子以厚德载物。” 


(其中)“地势坤,君子以厚德载物”,就是土地存之于这个世界,孕育着万物,我们吃的很多东西都是从土地而来。所以在封建时代我们都知道君主把握什么最重要?把握土地。因为土地才能够孕育万物,才能够给粮食,滋养万民,所以土地对维持我们的生活是多么重要。在《黄帝内经》里面,把土滋养万物,比喻成我们的脾胃。

再看下一段,“四肢皆禀气于胃,而不得至经,必因于脾,乃得禀也。今脾病不能为胃行其津液,四肢不得禀水谷气,气日以衰,脉道不利。筋骨肌肉,皆无气以生,故不用焉。”念这段文字,好像很深奥,通俗一点是说,我们的四肢百骇,都是仰仗脾胃。光有胃还不行,必须有脾胃的结合。如果没有脾胃,我们的四肢不能禀水谷气,“气日以衰,脉道不利”,肌肉筋骨都没有养分。


一个人身体状况怎么样,能不能长期支撑(良好状态)?像在临床上,看到一些得慢性病的,特别是那些肿瘤患者,我们问的很重要的一句话,“他吃饭怎么样啊?胃口怎么样啊?”如果他的胃口很好,我们说他很有希望,他恢复得就更快;如果没有胃口,我们说后天(生化)无源。脾胃它是生化人的气血,营养好,人才能长得好。如果没有营养,一个人的状况就会越来越糟糕。所以把脾胃比喻为后天之本。


    现在来看一个案例。这是一个52岁的女性,姓韩,她四肢末端麻木1年余,双下肢渐进加重慢慢的没有力气,有8个月,双下肢特别怕冷,不能站立,两腿下肢腓肠肌长年的抽搐。她的病史有慢性胃炎史20多年。


当时给她看病的时候,看到面色白,有点稍白,精神萎靡不振,四肢末端麻木发冷,而且双下肢是站立不稳,当时是由她的丈夫搀扶着。然后我们查她神经系统,查体的这个Romberg 征( Romberg’ S sign闭目难立征)。 她是站不稳的。她形容她站起来了的感觉,就像双脚底下踩着的是一团一团的棉花感。两个腓肠肌长年地抽搐,肚子胀得很厉害,不想吃饭。中腹部后背部好像捆着一个腰带,特别硬。


当时我查体的时候,摸她腹部皮肤的时候,还真像皮革一样硬。她大便5-6天一次,当时跟我讲,她说“5-6天一次,是吃了通便药才这样,不吃通便药,我可以10天甚至半个月才解一次大便。”我当时第一次听到,一个人可以10天到半个月才解一次大便,但是她还正常吃饭,只是说食欲差一点。


当时我在给她查体的时候,我看她桌上摆了一大盘子的红枣。因为我平时我也喜欢吃红枣,查体的时候就问了她一下。我说:“你也喜欢吃红枣啊!”然后她看着我眼睛一亮,她说:“对呀,你知道吗医生,我吃红枣是有特别作用的,因为我吃红枣可以(大便)两天一解,我吃通便药呢,5-6日一次,我索性就不吃通便药了,我吃红枣。”当时我一听到这个信息,就豁然开朗。我觉得她的病找到解决问题的办法了,这就是象。同时她的症状,伴随着胆小,说话小声小气的,一般也不喜欢和人家说话,寡言少语,舌暗淡苔薄白,左、右脉象软而无力。


我给你们讲这个象,她吃红枣,她的大便可以两天一解,那说明什么?大家能不能感觉到这里面的象?平时什么样的人吃红枣?我们都知道红枣是补气血的,说明她气血是亏虚的,大家想想我们前面说的。五脏六腑禀气于胃,必因于脾乃得禀也。加上腹胀、纳差,就是说她脾胃不好,红枣就能改善她脾胃的状况,它能滋养气血。


看看我们的解决方案,这一个患者是因为她中焦虚寒,她长年腹部硬实成带,就像西伯利亚一样,冻啊,连皮肤都固起来了冻硬了,像冻土一样。没有脾胃功能,没有活力,不想吃东西,脾胃一弱了就不能滋养整个人体,就不能滋养五脏六腑,气血也亏了。血气者,人之神也,她的气血继续亏,人的神就不能守了。所以她会胆小力怯,没有气血人又没有精神,气血不好也没有状态,没有状态的话,她也不喜欢和人说话,精神也很萎靡。


所以我们就用理中汤。理中汤,理中焦也。中焦就是我们的脾胃,土属于中。那么就用干姜、党参、白术,炙甘草,这个就是理中汤。在这个基础上,它的气血亏虚,加重了补益气血的当归、黄芪,再加上补脾胃的山药。同时,她中焦虚寒,加入温养中焦通络的吴茱萸。继续补血通便,药里面再加七枚红枣。

这个案例我看的时候,这个女性是一个特别胖的中年妇女,她的先生特别瘦。当时看到她的爱人背着她来医院的时候,我当时想如此孱弱的身体,却背负着如此沉重的(体力)负担,那才是真爱啊!


这个患者西医诊断叫亚急性联合变性,实际上这种神经系统疾病,它一般的治疗是通过肌注维生素B12,但是患者肌注维生素B12好多个疗程都没有用,没有办法来看中医。给她三付理中汤加减以后,她的四肢末端变得温和温暖了,麻木感也减轻了,腹胀大减,食欲增加,大便两天一次。效不更方,让她再喝7付。


原先查体的时候她站立是不能超过5分钟的,喝完10付以后,她自己就能够站立,不需要人搀扶站立半小时,行走已无大碍,情绪开朗,说话也增多。舌淡红,脉也变得有力。我们就让她加强肢体锻炼。然后继续健脾,使用健中焦的方子,用香砂六君子。吃了之后将近一年随访,她说已经可以生活自理,行动自如了。  

其实回来想一想前面的这句话,滋养人类的是大地。大地对于我们人来讲就是脾胃,我们要爱护好我们的脾胃。日常生活中,要让脾胃去休息,注重营养的均衡。在这里我也劝很多喜欢吃宵夜的朋友,要让脾胃休息,要爱护好你的脾胃。脾胃是你的后天之本,脾胃是中土啊!有了土,你的生命才有依靠。要记住脾胃就是我们的坤(象),就是我们的大地,它承载着万物,这就是脾胃的象。


我们继续来看藏象里面《灵兰秘典论》里说:“肺者,相傅之官,治节出焉;大肠者,传道之官,变化出焉。”这里讲的是藏象里面臓和腑的表里相关性。肺和大肠相表里,这是中医藏象学说中的一个组成部分:“大肠者,传道之府,六腑者,传化物而不藏,故实而不能满也。”我们讲经文的时候首先不要感觉到害怕,在我们去读经典的时候,要逐渐熟悉,大家一定不要急着想得到什么,而是努力慢慢地去浸泡。先从字面意思而入,就像象思维一样,先看到表层的东西,然后把这种表层的含义慢慢地深入,你才能够感知它的精美。

我们通过一个案例去感受肺和大肠的关系。这是一个姓常的男性,出租车司机,36岁,反复咳嗽、咳痰两个月,痰是黄又干,心下面在胃脘部感觉有结块,口干口苦,喜欢喝水,眼睛干涩发痒,脾气急躁,大便5天没解,平时靠吃麻子仁丸,才能够保持他的大便通畅,小便黄,舌红、苔黄、脉滑。

现在去解析,他咳嗽还有便秘,这里面就是肺与大肠的关系。痰黄干,口干口苦,因为中焦,还有大肠郁热往上走,他就咳嗽厉害,出现痰是黄的,口干口苦;热象往外发就引起烦躁,眼睛发痒。这样一个案例,古人如何理解呢?从理、法、方、药来看,我们认为肺肠有郁热就采取和解少阳,通下里实的办法,用大柴胡汤。临床用这些方剂的时候一定要理解方剂后面所说的存在于人身上的链接和模式。


大柴胡汤在伤寒论里面说心下痞硬,按之痛,往往是按胃脘部的时候,它就特别硬,甚至有痛感,这就是前面说到的肺与大肠相表里。临床上看到有些小孩咳嗽、常年的扁桃体炎,腺桃体肥大,他们往往都有便秘的情况。用大柴胡汤,使用釜底抽薪的办法,他的咳嗽是热郁积在体内,把热给他从大肠下面排除了,上面就不会有郁热了。肺为娇臓,是华盖之腑,如果一直有积热持续影响他的话,咳嗽、长年扁桃体炎的小孩,是持续有危险因素存在的。对于这样的患者,我们在临床上常常会通过用大柴胡汤,把他里面的热清理掉。这样的小孩,如果再有流感、病毒来了,也影响不了他。

我在天津做医生的时候,很多朋友的小孩都是这样,一看脾气很燥,特别喜欢吃肉,头发长得枯黄枯黄的,平时喜欢出汗,大便好几天一次,口腔味道很重,发出来的气都是热的。他们父母讲,大便2-3日或3-4日一次。我们的大肠是传导啊!我们这个传导之管道,推陈出新地把体内的垃圾都排出来。我们讲养生,也听到倪海厦老师的对话说,要保持大便通畅,排大便就是排毒,这些传导如果不能传导下去,毒素郁积在体内,对身体是不利的。


六腑是传化物而不藏,人体要藏精气,五臓是藏精气的。六腑的大肠、胆要传导,不藏是“实而不能满”,如胃吃饭充实了,不能堵在那,一定要顺畅。从口腔到肠道就像下水道不能堵,身体通畅才能健康。如果不通畅堵住了(厉害的)就是肠梗阻,(轻的)就会便秘啊。为什么我们常说吃完饭要走一走?就是要保持我们身体能够传导,能够顺畅地完成“实而不能满”的过程。我们在养生里面,有很重要的一个标准,就是要保持大便的通畅。同时,还要吃得好,睡得好,拉得好,还要加一条是心情要好。

前面我们讲到藏象的时候,只是讲到脾胃,还有肾、心、肝、胆。因为时间的原因,只能和大家说说概念。我非常希望的是,大家去思索藏象,象后面隐藏的道理,去玩味古人通过语言文字的后面,给我们叙说的规律性的东西。例如读经文,去思考经文表达的内涵是最为关键的。为什么我们选择象思维呢?是因为你只有把握了古人的这种思考模式,再去学中医的时候,就会变得自然而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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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篇文章来源于微信公众号:行知智慧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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